【酒茨】逆时针 15
逆时针
chapter 15
“吻”这个动作好像可以存在于世间万物的任何两个生物个体之间，但是不应该存在于他和酒吞的中间。
太奇怪了。
就像是悲剧电影中间硬生生的插入一段喜剧小品一样不和谐。
他和酒吞可以互道兄弟，可以形同陌路，但是唯独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酒吞放开他的时候，他还是愣愣地看着酒吞。
刚才那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他涨红了脸，慌乱的低下头去不知道干什么。
他没说话，酒吞也就没说话。他能感觉到酒吞正盯着他，等待他的反应，可是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连酒吞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可怜？同情？抑或是……茨木只知道自己大脑混乱得快要爆炸了，身体一个劲地往后退。
“你别紧张。”酒吞突然说话了，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尼古丁的味道，“本大爷并不是逼你或是怎样……”
茨木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会让你困扰，本大爷保证绝不再做……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顿了顿，酒吞又说，“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茨木终于发出声音了：“挚友……”
酒吞看着他。
憋了半天，茨木终于憋出一句话。
“你……你怎么可以亲……男人？”
“……”酒吞沉默了一会，反问他：“你觉得为什么？”
“你……可以接受男的……”茨木睁大眼睛看着酒吞，语无伦次地，“但是这样……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酒吞的语气倏地冷了下来。
“你混了这么多年也能懂的吧，茨木。在这个圈子里什么事都不是奇怪的。”
茨木眨眨眼，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是啊，当时也曾有过一个导演找过他，不怎么委婉的和他说愿意给他一个角色只要他陪一晚。当时茨木被吓到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生气的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还幼稚的说要告发他。但是，那个导演只是笑笑，和他说：“这只是圈子里的一种规则，你接受就接受，拒绝也可以，没必要觉得生气。”
原来男的和男的也可以，原来这个圈子里也有这样的规矩。
茨木是懂得的，但是他没有想到……酒吞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的意思是……之前帮我发专辑，也是假的吗？”茨木激动的看向酒吞，“这是交易吗？”
谁都可以接受这个规则，但是酒吞不可以。
谁都可以被这个世界同化，但是酒吞不可以。
酒吞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抓着他的手臂，“你想哪去了……什么交易，难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同性吗？”
“啊？”茨木被搞懵了，“挚友是什么意思？我搞不懂……”
酒吞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就在茨木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的时候，他终于看向茨木，说：
“我们在一起吧。”
酒吞说出的话都超出了茨木的基本认知了，所以后来几天他都在反复回想酒吞说过什么。
酒吞和他说，“其实帮你做音乐并不是想要你多红，而是希望你别忘记你的梦想。商演可以不接，综艺可以不上，做你的音乐就好了。”
酒吞还和他说，“有一件事情你都忘记了但我一直还没忘。你记得比赛的时候大家封闭集训，天气特别热但是空调有一阵子坏掉了。那时候有一天我晚上热得睡不着，你在旁边给我扇扇子一直扇到半夜我睡着。第二天你胳膊麻掉，开场舞排练的时候一直跳不好还被教练骂。很奇怪的是，即使面对其他人能克制自己，面对你却不能克制，所以那时候连暴脾气都会对你发泄。那时候我还说你拖累大家，但是其实我是……知道的。”
“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一个真诚的。本大爷理解他们，但不想变成他们那个样子。茨木，我不是想要你回到这个圈子里，而是跳出这个圈子，不被这个圈子所影响。”
酒吞和他说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是安慰的意思。但很快那之后几天他又消失不见了。
唯一还能理解的，就是那句“在一起吧”。这句话不像是酒吞能说出口的，更不像是酒吞对他能说出口的。
茨木倒是曾经梦见过酒吞说这句话，不过那梦里穿着深情款款的黑色西服并捧着大红色玫瑰的酒吞表白的对象可是红叶，配上红叶妖娆的红色裙子，好不美丽。至于红叶的答复是什么茨木没有梦到，因为那时茨木就惊醒了。
那时候他还和酒吞是好兄弟，他半夜爬起来汗涔涔的捂着胸口靠在床头，看了眼隔壁床睡得很沉的酒吞。
不对的，这样是不对的。酒吞和红叶表白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梦里的自己，居然做出了想要阻止他们的动作。
自己对于酒吞的付出，难道是要求回报的吗？茨木第一次疑惑了。
事实上，后来他终于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
被酒吞的粉丝砸伤手臂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是真的很痛。第一天家人来看了他，第二天荒川妖狐他们也来看了他。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出院，酒吞都没来看他。
没关系，他和自己说，挚友又不知道原因。然后心里有个声音说，不知道原因也可以来看看的吧。他说，没关系，挚友太忙了。心里那个声音又说，再忙也应该看看曾经的好兄弟吧。
他不应该贪恋这么多。他崇拜酒吞，就足够了。
是否所有的执着到最后，都会一发不可收拾？茨木茫然地想，或许这样看来酒吞不再和他联系反而是个好事。
谁又能想到过去四年酒吞又来找他还要给他做专辑，还一直耐心的等着他。
即使是两个男人“在一起”这种对于茨木来说有点荒谬的事情，经由酒吞的口说出就不荒谬。只要是酒吞说的，茨木都愿意去做。
只是，酒吞的目的又是是什么呢？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补偿吗？想要补偿那段黑暗的日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茨木会感到很难受。
那个闪闪发光的大明星酒吞已经不再是他昔日认识的那个充满傲气的少年。现在的酒吞忙到没时间和他说话，忙到生物钟混乱。现在的酒吞说对红叶并无爱慕之情，还说想和他在一起。
以前他没被酒吞一些过分的话伤害，是因为他看得懂酒吞，知道酒吞的话语里蕴含的他自己的温柔。但是现在，酒吞不再对他苛刻，他反而看不懂酒吞了。
四年，终究是空白。
tbc
更新迟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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